席琰舟见商岁岁服软,低眉顺眼的模样却让他更加厌烦。
“不用,这种虚情假意清绾不需要,别脏了她的地方。”
扔下这一句话,席琰舟就转身离开。
砰然甩上的房门,像砸在商岁岁的心上。
她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,忍着心脏里传来的钝痛,试图将画扶起。
陈妈拿着药箱出来,小心翼翼地给她处理伤口。
粗粝的纱布缠在伤口上,剐蹭的刺痛让商岁岁回神。
她声音极轻,轻易就能被风吹散:“席琰舟,变得到底是我,还是你?”
寒潮天气持续了十几天,终于有了放晴的迹象。
陈妈喜气洋洋地将送来的定制礼服挂好。
看着化妆师给商岁岁化妆,乐呵呵地搭话:“夫人,今天生日晚宴穿这件衣服肯定好看!”
“先生看见也会很喜欢的!”
商岁岁任由化妆师在脸上动作,语气平静:“他现在恨我,穿什么做什么他都会讨厌。”
陈妈的脸很快垮下去,沉默着整理裙摆。
是啊,席太太哪里不好看,又哪里不贤惠呢,偏偏席先生心里就只有一个林清绾。
院子里忙碌着打扫和布置的工作人员让这间房子多了几分人气。
接近五点钟,客人已经陆陆续续地进场了。
商岁岁站在大厅里,和每一个到场的人打招呼。
宴会已经要开始了,可是席琰舟没有来。
周遭的议论声逐渐多了起来:“今天不是席太太的生日吗?席先生不到场说不过去吧?”
“这俩人还天天在媒体上发通稿说是模范夫妻,这回真是丢人!”
“老婆生日都不到场,怕是离离婚也不远了。”
商岁岁像是没有听见一样,嘴角噙着笑,落落大方地宣布宴会开始。
一场宴会,对商岁岁成了一场审判。
一直到深夜,席琰舟才出现。
商岁岁坐在沙发上,只穿了一件单薄睡衣,虚搭着披肩,看着行色匆匆的席琰舟:“今天我生日,你去哪了?”
席琰舟拧着眉,语气有明显的不耐:“你生日和我又有什么关系。”
“清绾病情加重了,我回来收拾点东西然后去陪她。”
商岁岁脸色发白,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看向席琰舟:“你说过,每年生日都会陪我一起!”
席琰舟却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:“呵,你真是好笑,清绾生病了还比不上你的生日重要吗?”
“商岁岁,你真是个被宠坏的恶毒女人!”
商岁岁被他刻薄的话哽住,张嘴,声音喑哑:“如果我说我也生病了呢?”
席琰舟连看都不肯多看她一眼:“有病就去治,而不是在这装可怜给我看!”
商岁岁一愣,半响才回过神来,再开口,只剩了一句:“好。”
大门重新合上,天空突然阴沉下来,一道惊雷过后,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。
商岁岁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火燎过一样,她努力蜷缩着身子,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边涌出来。
眼前是刺眼的红和大片大片的黑色交错,她想要呼喊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陈妈出来时看见的就是毫无生气倒在沙发上的商岁岁,慌乱拨通了急救电话。
医院。
商岁岁躺在床上,消瘦得像张纸片,盖着厚厚的被子,手背上还是青紫的冻痕。
医生检查过后脸色铁青地在病例单上写写画画。
陈妈怕吵醒她,压低了声音问:“医生,情况怎么样?”
医生摇了摇头:“病人的情况不算好,她脑子里的血块已经压迫到神经了,甚至影响了其他器官供血,必须要尽快治疗。”
“她已经开始有记忆混乱的情况出现了,之后血块堆积,甚至都会影响视物。”
“治疗方案需要和家属商量,她家属呢?”
没等陈妈开口,商岁岁便出声拒绝了:“我没事,不用让他们知道。”